这事儿是年在咱中国人民银行沈阳分行实实在在发生的。
这个妇女是谁呀?她手里咋会有三斤高纯度的黄金呢?
她叫黄淑珍,19年前呢,她是沈阳造币厂的一个普通员工,她丈夫关庆昌也在这厂工作,当时是生产科科长。
19年后,黄淑珍拿着三斤黄金现身银行。
银行的工作人员发现,像这种纯度特别高、品相特别好的黄金,不太会在市面上流转,也不太会归私人拥有,于是马上就报了案。
果真是这样,黄淑珍背后确实有猫腻,她手里的黄金来源不正当。
经过警方的侦查,居然牵出了一起隐藏了19年的重大案件!
年,沈阳造币厂领了个特别的活儿——把一批黄金和白银进行冶炼提纯。
那时候正赶上三年困难的时候,国内经济不行,国际形势也不好,好多人连饭都没得吃。
货币有可能会贬值,可黄金作为一般等价物,一直都是硬通货。
那时国内的经济状况很不好,于是中央就琢磨,把之前从各处收拢来的零碎黄金,拿来冶炼并提纯。
比如说像一些金银首饰,还有一些零碎的金块、银块,这些零碎的金银因为纯度不同,大小也不同,所以得进行冶炼来提纯。
把它们冶炼提纯完,这些黄金白银就能拿去还债和买东西了。那时候国库没钱,只能这么办,有一点是一点呗。
这个十分艰巨的任务最终落到了沈阳造币厂身上。
沈阳造币厂是咱国家历史最久的造币厂,在19世纪末就建起来了,不光历史长,生产能力也特别强。
这次对黄金白银进行冶炼提纯,数量多得很,任务的艰难程度跟前些时候压根不是一回事儿。
要明白,在这般艰难的时候,这批金银算得上是那时中国的供血钱,更是中国百姓的保命钱。
这个任务绝对不能出差错,因此当时沈阳造币厂所有人齐心协力,都盼着能把这任务干得漂亮。
另外,鉴于这项任务特别重要,要确保冶炼提纯任务能顺利进行,冶炼提纯的过程必须全程保密。
就连在生产的时候,黄金和白银都用代号来叫:号,号。
沈阳造币厂不管是上还是下,都把保密措施执行得特别严格。像参与冶炼提纯的员工、厂里进出的车辆,还有夜间值班的人员,在选择上都经过了一层又一层的把控和特别严密的筛选。
不过就算这么严密,还是出了岔子,外面的保密工作倒是做得不错,可造币厂内部在仓库管理方面还是有一些毛病。
那些已经冶炼提纯好了的黄金和白银,没进行特殊的保密存放,就跟其他货物一样,放在了普通仓库里。
这个仓库啥保密措施和登记管理都没有,这就表明,只要是造币厂的员工,差不多谁都能进出,而且谁啥时候进来的、待了多长时间,也都没记录。
尽管工厂的员工都经过了层层筛选,还做了严密登记,尽管这些员工工作时间很长,对钱财也习以为常了,可沈阳造币厂还是有点过于相信自家员工,过于相信人性啦。
也就是说,厂里的员工都能自由进出存放黄金和货币的仓库,要是瞅准没人注意或者身边没人的时候,顺手拿走一点,根本不会有人晓得。
这种像小孩过家家似的仓库保管制度,给后面发生的黄金失窃大案子留下了祸根。
在满是金银财宝的地方,哪能有人一直有纯净的思想觉悟哟?
特别是在那个物资稀缺的年代,大伙都缺吃少穿,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,面对这些黄金,很难保证没人会动歪脑筋。
生产科的科长关庆昌以及电解车间的员工黄淑珍,这俩就是动了坏心思的人。
他们俩在沈阳造币厂工作挺长时间了,都是这厂里的老员工。
那个时候,在国企上班,生活有依靠,就算大环境不咋样,可这两人的日子跟社会上多数人比起来,还算挺好的。
厂里接到这个艰难的黄金冶炼任务时,关庆昌起初没当回事,就觉得是个平常简单的任务。
不过呢,瞅见池子里、仓库里的黄金越堆越多,他的心思也慢慢起了变化。
前面讲过,关庆昌是沈阳造币厂生产科的科长,作为干部,他对生产车间的操作流程特别熟悉,厂里的那套管理流程和管理漏洞,他更是清楚得很。
他心里明白,那个存放着货币和黄金的仓库,对他而言是个能狠狠赚一笔的绝佳契机。
原本这不过是临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,然而瞅着一锭一锭散发着迷人光芒的金块被运进仓库,关庆昌彻底忍不住了,他眼里心里全是黄金。
没过多会儿,他心里就冒出个很坚决的念头——去偷黄金。
随后,他着手仔细弄清楚存放黄金的仓库状况,还有仓库值班人员的状况。等把这些都了解完,他就给自己的犯罪行为定了个周全的盗窃方案。
实际上,这个盗窃的计划真的是特别完美,正因如此,他躲开法律制裁竟然长达19年。
年3月18号,关庆昌打定主意,就在这天实施盗窃。
在厂里多数员工眼里,这就是个平常的星期六,和之前的星期六,甚至之前的每一天都没啥区别。
对于关庆昌而言,这整整一天,他都使劲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,尽力把自己装作很淡定的模样。
傍晚的时候,下班啦,员工们一个接一个地从厂里走了出来。
关庆昌下班后,先回了距离沈阳造币厂几分钟路程的家,把作案用的一把羊角锤和一双手套拿到手。
拿好工具以后,他赶紧又回到厂里,这当口正好是下班的时候,人多得很,来来往往的,门卫也没心思去瞧关庆昌带了啥东西。
就这么着,他把作案工具顺利地带到了办公室,给存起来了。
放好作案工具以后,关庆昌就去了厂里的澡堂。有些员工住在厂里宿舍,关庆昌到澡堂洗澡,就是想碰到熟悉的员工,给自己弄个不在场证明。
在澡堂中,关庆昌装得很淡定,跟一些熟悉的员工唠嗑,可对面那些员工哪一个都没察觉,自己竟然被他给利用了,还成了他躲开法律惩处的其中一环。
洗完澡,他顺道去办公室取工具,然后到仓库,把放黄金的箱子给撬开了。
箱子一打开,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片金光闪闪,关庆昌这会儿眼睛都看迷糊了,他特别想把这整整一箱黄金都弄回家,变成自己的,可他剩下的那点理智跟他说,这不行,会被察觉!
短暂镇定了一会儿,他就伸出那罪恶的双手,从箱子里拿出两块黄金,紧紧地绑在自己身上。沉重的黄金压着他,每走一步都得使好大劲。
但面对巨大的贪念,这点重量根本就不算啥。
紧接着,他把作案工具和洗澡换下来的随身衣物归拢到一块儿,提在手里,回了家。
当然啦,关庆昌的计划还没完呢,还有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。
他把两锭黄金放好,没再耽搁,就赶到了家旁边的一家歌舞厅。
造币厂的工友们下班以后都喜欢去歌舞厅跳舞解闷儿,关庆昌明白,那里面肯定有他认识的人。
所以,一进歌舞厅,他立马就把目光投向了熟悉的那几个工友,然后很快朝他们走过去,跟他们聊起天来。
这么一来一回,歌舞厅里的这些工友又给关庆昌再次弄了个不在场证明。
在歌舞厅待了一会儿,关庆昌就回了家,到这时,他的计划才算彻底完成了。
他把大门关上,也把窗户关好,叫来了老婆黄淑珍,他俩在昏暗暗的灯光下面,瞧着这两块黄金。
黄金的亮光压根盖不住他们眼中的贪婪,他们把家里的秤拿了出来,明明早就清楚这两锭黄金的重量,可还是不停地确认:两!
八百两这数字可太让人高兴啦!
周一上班之后,负责仓库值班的管理员在巡查仓库的时候,觉得不大对劲,他感觉仓库里的物品箱好像被人动过,心思敏锐的他意识到可能有情况了。
再扭头一瞧,仓库门口那松松垮垮的木门,还有摇摇欲坠的顶棚,这管理员心里越发没底了。
于是,他马上着手清查仓库里存放的东西。
在清点的时候,他瞅见有一个装黄金的箱子开了,又仔细点了点,他发现这箱子里的黄金少了两块!
整整八百两啊,要晓得这在当时可相当于36万元的黄金!
年的36万块钱,搁到现在,恐怕得有好几千万了。
这仓库管理人员慌神了,赶紧就把这情况跟上级领导汇报,时间可耽搁不起,谁也负不了这个责,沈阳造币厂马上就报警了。
警察仔细勘察案发现场,要知道沈阳造币厂外边的保卫措施严得很,外来人员根本进不去。
因此,作案的人只可能是厂里的员工。
接着,警察用排除的办法,确定了几个可疑的人,这几个人都有本事也有机会在案发的时候进到仓库里,关庆昌也在其中。
不过随着案件进一步的侦查,像关庆昌在内的几个可疑人员都被排除掉了。
关庆昌给自己弄的不在场证据简直完美极了,先是澡堂的工友给他作证明,接着歌舞厅的工友也给他作证明。
八百两黄金失窃这事儿动静越来越大,居然都闹到中央去了,连周总理也听说了。
周总理居然亲自下了命令,务必要严格审查这个案子,把凶手给揪出来。
可查了又查,警方最终也没查出啥结果,因此,这个案件只得暂时先放一边了。
没办法,到最后,造币厂的几个重要领导只得接受处罚。
就这么着,这个当时引起很大轰动的大案子,变成了一桩19年都没破获的悬案。
大家都在琢磨,作案的人是谁呀?这两黄金到底跑哪儿去了?
实际上,这十几年来,关庆昌和黄淑珍日子难熬着呢,家里那两块黄金就跟两个定时炸弹似的,成天提心吊胆。黄金又大又扎眼,花不掉也卖不掉,搁家里还揪心,万一哪天事情败露了。
这事儿都过去十好几年了,关庆昌和黄淑珍琢磨着,警察是不是已经把这事儿给抛到脑后了呢?
于是,黄淑珍鼓足勇气拿着砸下来的一块比较小的黄金去了银行,谁承想,银行工作人员只看了一眼就起了疑心。
工作人员先是把黄淑珍带到贵宾室安抚,接着就报了警。
在警察问询的时候,黄淑珍那绷了19年的心理防线,一下子就垮掉了,这时候,她感觉自己好像解放了,终于不用整天担惊受怕了。
黄淑珍的老公关庆昌也被警方抓了,他俩一块儿,跟警察把当年作案的经过全交代了,到这,这起19年都没破的悬案总算有了结果。
法网无边,啥也别想漏。
法律绝不会放过任何罪犯,要是昧着良心去贪占、偷拿国家和人民的财产,最后肯定没啥好下场。
关庆昌和黄淑珍这俩人,在那个特殊的时候,明明知道国家有困难,明明清楚这批金银是国家危难时的救命钱,却还是伸出了那罪恶的手,想要把财产变成自己的。
尽管关庆昌制定了很周全的计划,给自己弄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据,躲开了当年警方的侦查,还躲了长达十九年。然而,这世上就没有完美的犯罪,只要犯了罪,肯定会露出破绽。
十九年来,针对这起惊天的黄金盗窃大案,这十几年来,警方一直都没放弃追捕。
银行的工作人员特别警觉,一发现不对劲儿,立马就报警了,和警方一块儿配合,这才让隐藏了十九年的案子真相大白,让潜逃十几年的罪犯被抓住。
要是不想让人知道,那自己就别做。
但凡干了坏事伸出罪恶之手,总有被发现破绽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