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好,今天是陪你读书的第4天,共读的是第1本书——苏童的作品《米》。
《米》
昨天我们读到,冯老板雇凶杀人,使五龙失去了一根脚趾,织云则咬掉了五龙的另一根脚趾。
五龙的身体受到了创伤,心灵也渐渐发生了变化。
受伤后的五龙该如何与米店众人相处呢?他会离开米店吗?织云的秘密还能瞒下来吗?带着疑问,我们一起走进今天的共读。
归来的五龙像是换了一个人,本就冷硬的心更加残酷。
不管在心理上还是在身体上,他都在折磨、虐待着织云。
织云学会了顺从,这是她欠他的,这是米店一家欠了五龙的。内疚、羞愧与无能为力交织,织云默默忍耐着这种折磨。
一天,织云外出时遇到了六爷。
六爷凑在织云耳边,温柔可亲地对织云说,如果生下来的孩子像他,他就会认养这个孩子,用八抬大轿把织云抬回家做五姨太。
织云惶恐无助,她也分不清谁才是这个婴儿的父亲,她只能默默祈祷,一切听天由命。
祸不单行,也许是报应,冯老板在澡堂突然中风。织云一向对家中的琐事不闻不问,生活的重担又落在了琦云肩上。
照顾米店的生意、照顾冯老板的身体、负责一家人的开支,琦云忙前忙后地为这个家付出。
五龙则越来越难以把握他的情欲和黑夜的妄想。怀孕的织云令五龙感到厌倦,他把心思打到了琦云身上。
琦云怀着深深的厌恶忍受着五龙坦然而笨拙的挑逗。在织云的默许下,五龙的行为愈演愈烈。
这是一个混乱的家庭。从前,五龙鄙视这种混乱;现在,五龙加入了这种混乱。
冯老板还是没有撑过去。回光返照之际,冯老板叫骂着五龙是畜生、是灾星,偏瘫多日的右手奇迹般抬起,直直捅进了五龙的眼窝。五龙的一只眼睛瞎了。
生命周而复始。有人死便有人生。
米店诞生了一位婴儿。六爷带走了孩子,却没有如约带走织云。
一个秋风萧瑟的下午,米店姐妹进行了至关重要的谈话。五龙偷窥到了室内谈话的全部过程。
琦云不愿接受织云自私的选择与决定,不愿接受命运对她的愚弄。她像一头愤怒的母兽,尖声咒骂着织云,两人扭打在一起。
织云还是走了,她回到了吕公馆。临走前,织云一改以往懒惰的习性,出乎意料地浆洗五龙的衣裤,似乎在尽她作为妻子最后的责任。
琦云试过反抗,她不想代替织云嫁给五龙。五龙轻狂的举动使她愤怒地失去了控制,她用瓷杯在五龙头顶奋力一击,血液喷涌而出。
她拿出父亲交给她的斧子,然而终究没有勇气冲出去砍下五龙的狗头。
“爹,娘,你们把我坑苦了。琦云呜咽着向米店的幽灵诉说,你们撇下我一个人,让我怎么办?也许我只好嫁给他了,嫁给他,嫁给一条又贱又恶的公狗。”
米店姐妹易嫁成为瓦匠街一带的最新新闻,人们对此议论纷纷。
五龙则毫不在意,不管是浪荡的织云还是传统的琦云,女人对于现在的五龙来说只是欲望的载体。谁都可以离开,只要米店在。
罪恶的种子一旦发芽就无法遏制。每当女人的肉体周围堆满了米,或者米的周围有女人肉体的时候,五龙总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。
贞洁如琦云也没能抚慰他空洞的灵魂。琦云代替织云,经受着精神与身体的虐待,忍受着五龙的种种怪癖。
一日,琦云发现织云拿走了她的翡翠手镯,那是母亲朱氏的遗物。琦云去寻手镯时,察觉到织云在吕公馆过得并不如意。
米店两姐妹的生活都不好过,琦云的心中泛起了对织云的怜悯,悲怆之情牵引着她。
离开吕公馆后,心如死灰的琦云去码头跳了江。游荡在码头的无业游民将琦云救起,送回了米店。琦云活了下来,死亡的出路宣告终结。
岁月如风逝。
一九三零年,南方灾荒,北方战乱。
五龙和琦云有了三个孩子,老大米生十岁,老二柴生八岁,女儿小碗五岁。
老大米生最像五龙。
一天,兄妹三人在尘封多年的北屋玩捉迷藏。米生钻到外祖父的红木大床下,翻出了放着金器的木盒。
老大用金子在杂货店换糖吃,老板娘面对金子的诱惑,犹犹豫豫地将糖块分给了三个孩子。
这本该是属于他们的秘密。女儿小碗无意间说出了这个秘密,琦云去杂货店争吵着要回了金子,老板娘留下了一副耳环。
在父亲的棍棒下,米生在劫难逃。
畸形的家庭孕育畸形的种子。
米生的报复意识非常强烈,这一点酷似父亲五龙。
告密的妹妹小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米生复仇的目标。然而小碗还小,年幼的她早就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。
几天后,米生牵着小碗朝米垛上爬,小碗只觉得米生的眼神很像暴戾的父亲。小碗顺从地缩起身子往米垛里躲,因为哥哥说藏在米堆里,谁都找不到她。
后来,米生看着米堆不停地松动,他知道那是小碗在下面挣扎。
后来,仓房出奇的安静。
“打断米生的一条腿”是琦云的主张。
米生知道自己闯下大祸,但他已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离开了家。
五龙在江边的空油桶里捉住了米生,并在琦云的示意下打断了米生的左腿。后来它一直频繁出现在琦云的噩梦里。
吕公馆出事了。午夜时分,吕公馆的爆炸声持续了很长时间。
目击者声称六爷和织云的儿子抱玉毫发未伤,但是织云也许死了。
此刻,昔日象征着金钱与势力的深宅大院到处都是断壁残垣。
琦云寻到了被烧伤的翡翠手镯,证实了织云亡故的消息,与姐姐斗了一辈子的琦云崩溃大哭,死亡化解了亲人间的一切隔阂。
而五龙却说这件事情是他干的。琦云对此并没有讶异太久,她相信五龙这句突如其来的坦白,因为她知道五龙是世界上最狠毒的男人。
当五龙渐入壮年并成为地头一霸时,瓦匠街的米店对于他也失去了家的意义。
五龙带着“码头兄弟会”终日出没于酒楼妓院和各个会馆,一个枫杨树男人的梦想在异乡实现了。
不变的是五龙的怪癖,城南一带的妓女都听说了五龙的恶癖,她们私下在一起议论五龙的贫寒出身和令人发指的种种劣迹。
一个微雨的早晨,五龙经过一个牙科诊所。忍着剧痛,五龙让医生敲掉了自己的一口牙,换上了两排金牙。
五龙很满意,这是他在老家种田时就梦寐以求的。五龙将从前的真牙抛了出去,随之被五龙遗弃的还有那见不得光、肮脏的、抬不起头的、被人轻视的过往。
五龙刚来到这座城时,就被码头兄弟会的人凌辱、欺负,他们像对待一条狗一样对待五龙。
进入米店后,冯老板和琦云对待五龙就像对待一只老鼠,生怕五龙偷走了米店的什么东西,他们从来没有真正接纳过这个外乡人。
即使在与织云结婚后,也要想办法了结了五龙的性命。
“为什么你们总是盯着我不放?”来自他人的恶意充斥在五龙的生命中,促使他关上了情感的大门。
在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里,五龙从一个吃三碗米就能感到满足的淳朴小伙子,堕落为一个恶贯满盈、被欲望侵蚀的混混。
米店一家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?米生与柴生长大后,这个家庭会加入哪些新成员?敬请期待明天的共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