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兵和五口井
——武警辽宁总队阜新支队官兵十四年解决吃水难的成长故事
一棵果树、一片菜地、一条土道、一口水井……在每个人的军旅生涯中，总会有一些看似不起眼却又难以忘怀的记忆。这些记忆被我们珍藏，是因为它们承载着我们的梦想执念，记录着我们的青春岁月，也印刻着我们的奋斗足迹……
——题记
“终于不用再为用水而苦恼了！”去年9月19日，在辽宁总队阜新支队机动中队营区的水房，随着水箱阀门被中队长马顺良打开，来自山中水井的过滤水喷涌而出，中队官兵一片欢呼雀跃，犹如久旱的禾苗终于迎来甘甜的雨水。
该中队目前所在的营区，自年建成以来，一直被吃水难问题困扰。驻守在这里的一茬茬官兵，缺水不缺精神、艰苦不怕吃苦，一边想办法解决问题，在14年里打下五口井，一边在比武竞赛中摘金夺银，多次圆满完成各项任务。近日，记者走进这个营区，探寻五口井背后的故事，感受一茬茬官兵的强军足迹。
坚守
说起营区缺水，马顺良深有感触，不仅因为他长期驻训于此，还因为他是这个营区建成后的第一批兵。
年年底，马顺良一下队就被分到教导队，是进驻该营区的首支部队。他依稀记得，刚入营时，崭新的营区内红旗招展，既有宽阔的训练场地，也有配套的营房设施，更有便于野外驻训的得天独厚优势，是全支队数一数二的练兵场地。但唯一的问题，就是少水。
地处科尔沁沙地南缘的阜新，是一座缺水城市，而营区所处的市郊山区，年降雨量少，且未通自来水管线，属于“缺水地区中的缺水地区”。支队曾尝试像附近村民那样打井获取地下水，但营区与村庄有着上百米高差，且地下土质里石头居多，以当时技术很难实现。
在地方打井队钻坏两个钻头后，支队决定在训练场中间打一口较易打成的圆口井，这是营区的第一口井。那口井不深，却很大，井水是由山水渗透积累而成，可以说是“看天吃水”：天气湿润，井水就足，可以满足教导队的日常用水和承接新训时的临时用水。但天有不测风云，那几年降雨量并不多，有时几天也攒不出一井水。
“一盆水，用途大；洗完脸，涮拖把。”这句顺口溜，既是营区缺水时的真实写照，也是官兵节水的一个缩影。为了节约用水，他们在早操结束、午休和熄灯之前，会以班为单位去室外旱厕如厕；为了收集水源，他们夏天接雨水，冬天化雪水，用来洗漱和打扫卫生……
平时教导队人不多，用水少，再加上大家集思广益的“省水小妙招”，缺水带来的影响并不大。但教导队需承接每年的新训任务，随着大批新兵入营，营区用水就捉襟见肘了。
尤其新兵洗澡时，让本不富裕的水资源雪上加霜。机动中队卫生员、四级警士长崔文亮，对年在新兵连的第一次洗澡仍记忆犹新：水压小、存水少，洗一半时水就用没了，他不得不满身泡沫地等着……
遇到新问题，积极想办法。支队曾让新兵坐军卡到市区澡堂洗，大家去时很开心，但回来时山道上尘土飞扬，衣服脏了，澡也白洗了。再后来，大家研究制定一条“规定”——洗澡限时5分钟。每当洗澡时，澡堂里官兵争分夺秒，淋得快、抹得快、冲得快；澡堂外干部拿着马扎坐在门口，盯手表、报时间、喊口号，像打仗一样。“还有三分钟，大家抓紧啊！”“就剩一分钟了，没冲的快冲啊！”……
缺水，不仅影响洗澡，还影响做饭。为了保证炊事用水，官兵开车到山下村民家中拉水。一到冬天车就打不着火，官兵需要在山路上来回推车打火，最长推过一个多小时。官兵开玩笑说：“推车出的汗，快赶上拉的水了。”
就这样，吃水难的问题在“东拼西凑、左借右借”中得到暂时解决。然而在现实的供需矛盾前，即使再精打细算也是杯水车薪。到了年，特战排30名官兵开始到营区长期驻训，于是支队决定打第二口井，经过勘探将地址选在了营门哨位旁。
不同于第一口井的圆口井，第二口井是由地方打井队依靠新技术打出的深水井。从理论上讲，水源稳定，水压够大，足以将水通到营房水管供官兵使用。但理想很丰满，现实很骨感，没过多久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。
营区附近的药厂、沥青厂和许多矿场耗水大、抽水频，经常导致地下水水压不足，井水不能传到营房水管，官兵只能步行余米，到哨位旁的水井打水洗漱。
如果说，第一口井教会山上官兵守得住清贫、耐得住寂寞，那第二口井就教会他们经得起诱惑、稳得住心神。
那段时间，支队为了保障官兵洗澡，每周末都安排官兵下山，到位于市区的原机动中队营区洗澡洗衣，顺便外出散心，既解决生活所需，也解决思想问题。但看似两全其美的“治病良方”，也会产生令人尴尬的“副作用”。
山上的特战排和山下的机动排，同属机动中队编制，但营区条件却是天壤之别。特战排驻训的营区山多、水少、风沙大，方圆几公里都见不到人。而机动排所在营区，一墙之隔就是小区、公园，不远处的细河更是市民游玩的热闹场所。
不同的生活环境，带来不同的习惯。山下战友跑步，从河边跑到湖边，沿途风景秀丽，景色宜人；山下官兵训练，在营区内就能听到悠扬的音乐声、打球的加油声、老人的唱戏声；连山下官兵执勤都有“隐形福利”——哨位旁的森林啤酒屋，每到盛夏时节就会热热闹闹、美食飘香……对山上的特战排官兵而言，下山洗澡更像是一种考验、一种修行。
山上看山下，看到的是市井生活、人间烟火。山下看山上，看到的又是什么？一名机动排战士回忆，每回特战排官兵下山，都要预留出往返车程，所以时间很紧，大家常常是紧赶慢赶，场面凌乱，一边抓紧时间洗澡洗衣，一边和山下战友聊天谈心，洗澡快，说话更快，感觉就像摁下了快进键。
山下环境诱惑着山上官兵，但他们却不为所动，始终用积极心态面对困难、拼搏进取，无一人申请调离。
机动中队特战队员、上士姚明，当年还是特战排的一名新兵。他下山时从不说所处环境多么艰苦，而是跟山下战友讲山上训练多么充实：“我们场地大、设施全、训得多”“这周又打两次靶，你们在山下可打不了”“上次5公里我跑进22分，成绩突飞猛进”……
起初，山下的同届战友以为姚明在自吹自擂，因为他们都知道姚明在新兵连时的体能素质并不突出。然而没过多久，姚明就以新兵身份参加总队比武，取得侦察专业个人第二名的好成绩。消息传来，战友大吃一惊，钦佩之情油然而生。
姚明的华丽逆袭，正是山上官兵向难而生的一个缩影。越是在艰苦的环境中，他们越创造出不平凡的成绩：卫生员崔文亮连考三年执业医师，最终如愿以偿；中队长马顺良靠着不懈努力，一步一个脚印，稳扎稳打，成功提干；现任机动中队排长李达，当年作为唯一一名新兵参加总队组织的千人大考，取得优异成绩……
见一叶而知深秋，窥一斑而见全豹。营区缺水少水，卫生标准却没有降低，反而保持得更好；官兵的训练热情也没有受到影响，反而屡创纪录。来过营区的官兵都说：“坚守在山上的战友，特别能吃苦，特别能战斗。”
感染
有人说，生活就是不断出现问题、不断解决问题的过程。
年，为提升特战力量训练质效，山下两个机动排移驻到山上营区，营区需水量再次提升。尤其承接新训时，包括教导队、特战排、机动排、新兵连在内的余名官兵同处一个营区，第二口井已满足不了现实所需。
于是，支队在营区攀登楼旁打下第三口井，用水问题得到解决。但好景不长，从年开始，阜新连续三年遭受干旱，绿植减少，农田减产，刚打的第三口井也近乎枯竭，营区又回到缺水期。
缺水，对初来乍到营区的官兵是一种考验。生长在海边的机动中队指导员袁帅到现在还记得初到中队时的“难受”。年7月，刚毕业的袁帅参加支队组织的新任干部培训，他怎么也想不通为啥洗漱要端盆到攀登楼旁，返回经过操场，刚洗的脚又沾满灰尘；为啥营区的三口水井，一天加起来也只能攒出一桶水，每人分的水仅能盖住盆底……
环境的反差，带来心理的落差。那段时间，袁帅经常跑到山坡发呆，思考着如何“逃离”这个地方，甚至想过转业、退役。正在山上蹲点的支队参谋长观察到袁帅的反常，决定帮他转变想法。
一天，特战排战士正背拖大轮胎进行冲刺训练，这是他们每天重复多次的训练课目。参谋长让袁帅也来试试，自认为素质不错的袁帅，随口应了下来。没想到，他仅冲了一趟就筋疲力尽，瘫倒在地。
“俗话说，庭院里跑不出千里马，温室里长不出万年松。别看这地方苦，但这却是支队训练场地最大、特战设备最全、最出成绩的地方。”参谋长细数起特战排来到山上后的成长轨迹，如数家珍：年参加总队比武，表现优异，名次较往年大幅提升；年参加总队组织的千人大考，一路过关斩将获得第四名；年在总队教练员集训中排名第一；年参加总队“魔鬼周”极限训练获得第四名；官兵自发设定“集训比武，不出前五”“不拿奖牌，趁早退役”目标……
一个个奋斗故事让袁帅深受感染。从那以后，他脚踏实地，干劲十足，各项活动都站排头、争第一。在部队的第一个中秋晚会上，他既当导演，又当主持，忙得连晚饭都没顾上吃。直到熄灯查铺时，他才想起那天是自己的生日。
半夜时分，袁帅拿出一碗泡面，准备犒劳下奋斗的自己。由于没有热水，他便用凉水泡着吃。虽然“简陋”，但他非常满足，在朋友圈发了张泡面照片并配上文字：面是凉的，但血是热的。
培训结束，曾想“逃离”这里的袁帅，主动要求留在山上，却并没如愿。直到年3月，因部队调整，机动中队除分流人员以外全部上山，袁帅再次回到营区。也是从那时开始，这个营区成为机动中队的专属营区。
许多人说，山上的营区似乎有一种魔力，吸引着像袁帅这样的干部扎根军营、建功立业，也吸引着热血官兵在此顽强拼搏、不断奋斗。但袁帅说，这不是魔力，而是氛围，他在这听到最多的不是“艰苦”，而是“荣誉”。官兵为了荣誉迎难而上的那股子劲儿令他感动。
回到山上不久，袁帅就带队参加总队特战队员集训并获得第三名。翻开袁帅的带队日记，那里记录着一个个感人瞬间：战士刘佳豪中暑掉队，但他边跑边吐，不曾放弃，也是因为他的坚持，他们成为第一个全员到达终点的队伍；战士武江飞比武前突发高烧，打完吊瓶第二天就和队友参加5公里武装越野，代表支队获得这个课目的第二名；战士王相龙在按图行进30公里课目中，硬是在脚掌骨裂的情况下跑了15公里……
营区的一点一滴、一草一木，不仅感染着部队官兵，还感染着附近群众。
那几年干旱的时候，山上井里几乎打不出水，官兵只能从山下拉水。一开始，他们用塑料桶从村里运水，村民全力支持，毫无怨言，但“蚂蚁搬家式”的运水仅够做饭。后来消防部门了解情况后，主动帮忙运水，虽能解一时之急，却不是长久之计。再后来，总队配发运水车，从支队机关往山上运水，才让用水问题得到缓解。
但运水的日子并不好过。支队专门安排一名干部和一名驾驶员负责运水，每天至少跑3趟，每趟往返2小时的强度，让“专职运水工”不能正常参加学习训练。同时，运水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，面临货车多、车速快、视线窄等安全风险，每天支队领导要通上多次电话，千叮万嘱，直到车辆安全返营才放心。
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年。那年，阜新降雨量充沛，山上具备了打井的客观条件。支队领导找到阜新市水利局，营区官兵缺水不缺精神、艰苦从不言苦的奋斗历程让水利局领导深受感染，他们立即组织专班研究，现地勘察。
当水利局同志第一次来打井时，官兵满心期望，顶着烈日围坐一旁。“50米……米……米，来水啦！”随着一股水流喷涌而出，在场官兵拍手叫好，相互拥抱。但水井仅抽水20多分钟就没了动静，而且抽出的水质也不符合饮用标准，最终宣告失败。
第四口井如昙花一现，但水利局同志并没有因此放弃。经过不断调研勘探，他们决定把解决农村饮水安全与解决部队饮水困难捆在一起解决，即在山下村旁打井，为村子通上自来水，再通过管道引水上山，保障营区官兵，这样既方便村民，也解决部队困难。
打井不易，引水更难。水利专家接连寻找3处水源，只为在贫水地区找到理想水源；工程师反复论证引水管路，以解决引水过程中遇到的海拔高、压力低等问题；施工人员在管线开挖、穿越公路、爬山开凿的过程中，起早贪黑，加班加点；当引水管线涉及占地问题时，村干部挨家挨户说情况、做工作。让人动容的是，村民听说是为了武警官兵后都非常支持，其中20多户村民主动放弃占地补偿，没要一分钱。
张文旭一家就是其中一户。张文旭与官兵的故事还要从年3月说起。当时中队官兵与前来送水的村支书聊天得知，村里有个叫张文旭的女孩，学习好、肯吃苦，但孩子母亲离家出走，家中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和患有精神病的姑妈，全家生活来源仅靠父亲在外打工赚钱。
官兵第一次去张文旭家时看到，只有两间小屋的平房里，地面是残破的砖面，炕上是缝补的褥面，唯一的电子产品是一台电视机。也是从那时开始，中队官兵每月自发捐款助学，直到张文旭上到初中。
张文旭一家拥军爱军正是军民鱼水情的一个缩影。有村民说，那年扑救山火，武警官兵连续奋战2天2夜勇斗火魔，如今帮助他们义不容辞；还有村民说，当年四合镇抗洪，在报纸上看到武警战士背着老人涉水脱险的照片，后来得知这名战士就是中队排长李达，内心充满敬意……
传承
困难的日子终将过去，好日子终会到来。
年9月，在地方政府的支持下，第五口井建成。区别于前四口井，第五口井是一个投入资金余万元，包括一座小型水厂、一个加压站和5公里长管路的饮水工程。
在给水工程的军政座谈会上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，好不热闹。拉水车驾驶员说：“从今以后我就下岗了。”带车干部说：“我也结束了带车生涯。”还有官兵感慨道：“终于可以痛痛快快洗澡了。”“配了多年的自动洗衣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。”……
“现在有了水，更不能忘记缺水时迎难而上的精神。”高兴之余，支队领导的话引发官兵深思。不久，中队围绕“吃水不忘挖井人”展开讨论，官兵一致认为，五口井不仅是简单的水井，更是一笔精神财富，他们决定对水井重新命名、定义，使其焕发持久活力。
位于训练场中的“立志井”，是营区第一口井，也是列兵程汉磊认识的第一口井。去年，程汉磊怀揣特战梦来到军营，刚开始他体重大、体能差，训练跟不上趟，泄气的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圆梦。
就在程汉磊迷茫的时候，排长李达找到他，两人在“立志井”旁促膝长谈。李达讲起当年自己作为特战排的唯一新兵，素质一般，不被看好，有人劝他主动离开，也有人鼓励他“把珍惜每一滴水的劲头，用在争取每一环、每一秒上”。正是这句话激励他一有时间就练体能，练据枪。功夫不负有心人，第一次实弹打靶的第一次击发，他就以十环成绩技惊四座。
面对困境，一味叹息、怨天尤人，无益于事；相反，勇敢面对、攻坚克难，方能激流勇进。听李达讲述两次荣立三等功，从战士到排长的成长故事后，程汉磊热血沸腾。从此，他戒掉爱吃零食的习惯，训练后主动加练，成功减掉十多公斤，各项成绩也从全不及格进入平均线。
有人说，每滴汗水都不会付诸东流，如果你为目标坚持到底，就不会被困难压垮。
今年新兵上勤前，中队安排上等兵刘齐在营门哨旁的第二口井——“先锋井”旁，给新兵传授经验、交流心得。
“想要成为先锋，先要学会跟自己较劲。”刘齐刚入伍时，体能素质差，为了快速赶队，他坚持不到5点就起床跑步，跑完再出操；上哨以后，虽然站在深山哨位，几乎无人问津，但他始终军姿挺拔，高度警惕……起初战友并不理解他的“自找苦吃”。但时间是最好的答案，刘齐不仅因岗姿岗态多次受到支队领导表扬，还成功减重，完成逆袭，成为预备特战队员。
向压力宣战，同自己较劲，必定是一个痛苦的过程，然而只有经历了，才能有脱胎换骨、凤凰涅槃的蜕变。
大学毕业后服役的刘东壮，入伍时年龄比同届兵大四五岁。按照政策，他只有一次考学提干机会，可以说是背水一战。但他体能差、协调性差，始终找不到状态，导致他积极性下降、失落感陡生。
年初，支队邀请5名从营区考学提干的干部来到攀登楼旁的第三口井——“成才井”前，与官兵交流成长经验。“当年营区条件可比现在差多了，但越是艰苦环境就越能激发斗志，我白天训晚上学，天天学到眼皮‘打架’……”前辈的讲述让刘东壮深有感触：“世上无难事，只要肯登攀。”如今的刘东壮，不仅劲头足、进步大，还发挥特长，带着战友做板报、画漫画，向着塑造更好自己的目标奋勇前进。
五口井中，许多新战士对第四口井“破障井”比较好奇。这口井的名字由来要从年讲起，那年特战排参加总队“巅峰”比武，大家摩拳擦掌，信心满满，但成绩却是近年来最差的。
成长的过程总会有身处逆境的时候，怎样对待逆境，就会获得怎样的成长。面对挫折，特战排官兵没有一蹶不振、走入低谷，而是组织反思会，找问题、提建议。
经过讨论，失利原因被找到：特战排以往追求跑得快、打得准、力量足，而那次比武更考验实际操作、专业技能，更加紧贴实战。因此，最后体能考核第一，但技能考核倒数。大家把障碍场旁的水井起名为“破障井”，就是牢记破除“练为考”的思想障碍，向“练为战”目标聚焦。
在山下的第五口井，被官兵称作“鱼水井”。每到新兵下队、老兵退役等时间节点，中队都会把官兵带到井旁开展教育。从群众艺术馆老师手把手传授官兵摄影技能，到自来水公司来队慰问演出，再到官兵捐资助学的爱心传递，一个个军爱民、民拥军的故事，让军民鱼水情不断传承下去。
春风化雨，润物无声。张文旭升入初中后，从去年10月起，每月都会收到元钱，这钱不是集体捐赠，而是一班班长、下士贾顺庆个人所捐。直到张文旭父亲来中队表达感谢时，大家才得知此事。贾顺庆说：“我想让张文旭同学记住，纵然环境恶劣、困难重重，也要心怀希望、勇往直前，这也是部队教会我的人生道理。”
水井的故事多，水桶、水车的故事也不少。存放在中队库房的两个升大水桶，正是当年拉水的重要工具，要运很多趟才能满足营区一天用水。现在，官兵把它们放在30多分钟就可注满的36吨水箱旁，形成强烈对比，目的就是让大家记住当年的峥嵘岁月。
功成身退的两台水车，虽已入库，但它们的故事却从未消失。首次来队的官兵都会前来参观，曾经的拉水车驾驶员赵莹河如今成了讲解员：“运水‘4个半小时’，即下山、注水、上山、放水各半小时，每天至少运三次，那时见水车的次数比见战友多……”
传承，就是最好的铭记。中队的年轻官兵没有经历过缺水，但他们却像老兵一样，水龙头开小口，避免水浪费；再看老兵，缺水时用洗漱水、小抹布打扫卫生，有水后依然照旧如常，省水用水；在中队开展的“枕边书”活动中，官兵把珍惜每滴水的精神用到看书学习中去，积少成多，集腋成裘；还有官兵自发组建的“小弹壳”乐队，以生活点滴和思想感悟对歌词进行改动，变成记录以苦为乐、拼搏向上的青春音符……
去年11月，营区遭遇20年不遇的雨雪天气，没水没电没信号，但官兵不慌不忙、灵活应对：没有水，他们就化雪成水，拿盆存水；没有电，他们就启动发电机，拉开供养单元，当作实战练兵；没信号，中队主官就每隔一小时爬到山顶，保持通信通联……封山3天3夜，中队始终安全稳定，官兵士气高昂。
春去秋来、寒来暑往。营区自建成以来，既有教导队、特战排、新兵连来此驻训，也开展了勤训轮换、专业骨干集训、新任干部培训，五口井的故事随之传播，成了大家共同的强军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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评论：
迎着困难上，揣着执念干
张海涛
一群兵和五口井，乍一看，是讲述部队14年来解决吃水难题的故事，但细细品味，其背后有国家经济的飞速发展，有扶贫政策的精准落地，更能折射出每一个强军“细胞”的奋斗足迹——迎着困难上，揣着执念干！
回望我军发展历程，就是“迎着困难上，揣着执念干”的缩影。抗日战争时期，靠着小米加步枪，打败日本侵略者，解放全中国；抗美援朝时期，靠着“钢少气多”，打出了我们的国威军威；和平建设时期，一代代革命军人靠着骨子里迎难而上的不服输精神，忠实履行党和国家赋予的神圣使命。
困难是客观的，也是发展的，旧的困难解决了，新的困难又会产生。辽宁总队阜新支队一茬茬官兵面对不断出现的困难，用乐观的态度迎难而上，用积极的态度攻坚破难，用困难来“打磨”自己，完善自己，其精神和做法值得借鉴。
迎接困难，是一种态度。“莫听穿林打叶声，何妨吟啸且徐行。”官兵直面困难不退缩，把吃苦当作磨炼，把困难当作机会，正是这种态度，让他们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强军征程，取得一个个可喜成绩。
解决困难，要有决心、更要行动。困难不是拦路虎，而是试金石。从肩扛车拉的原始方法，到在山脚建成现代化水厂，种种困难被逐个解决，最终把清凉井水引入营区。官兵用行动印证了那句老话：只要思想不滑坡，办法总比困难多。
铭记困难，是精神的传承。立志井、先锋井、成才井、破障井、鱼水井，每口井都有自己的故事，五口井汇成一段强军兴军的红色印记。官兵用不同的方式去铭记克服困难的时光，铭记战胜困难的精神内核，战斗集体也在不断铭记中焕发出持久旺盛的青春活力。
文字：韩儒、茅欣鹏、陈宇
供图：张丹、李道泽
来源：人民武警报·星期特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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