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天在收新农合的费用，每人元，我家五口人，需缴1元。这笔钱在农村不是小数目，不过今年猪涨价，最近半个月疯涨，半个月前10元一斤的毛猪，现在涨到15元。据说昨天有个老奶奶卖了一头猪，12元一斤，耳朵有点背，不知道行情。猪涨价了，新农合的费用，是没问题的。只是半个月前卖猪的，心里就不是滋味了，斤的猪，损失一千五不说，还得缴一家人的新农合。不过贫困户缴得少，每个人只需缴70元，报销的比例也高。有个亲戚搭便车，他告诉我，这个钱还是缴的好，医院也得花那么多钱，缴了还得报一点。他说，三年前的十月初二，自己去昆明做手术，是胃癌早期，手术切割了四分之三的胃，住院治疗45天，在医院前后花费16万，还不算吃喝拉撒护理费，最后可以报销的比例是三万三，拿到镇上的合管办报了一万六千五。报了之后，很多人都不相信，说怎么可能啊，才报这么一点。我说，就是这么多。手术当天缴了八万，在手术过程中，又缴了一万五，我和医生说了家里的情况，自己是高寒山区的，没什么钱，有的做手术时，缴两三万的都有。好多药是不给报销的，检查费用，医生乱七八糟开的费用，还有许多说不出名堂的费用，都得自己掏钱。好在我治好了，去复查也没什么问题，有个村子里的女医院，才二十几岁，医院，医院，她没治好死了，花的钱和我差不多。命，谁说得清。要是当时领导给我弄个贫困户就好了，那我可以省好多钱，也不用四处借钱。有的人是命，我就是命不好，前段时间尿结石，吃药打了，怎么好了没几天，腰子疼得厉害，去检查是肾结石，医生说吃药打不下来，还得观察观察。不过现在我是贫困户了，去医院也花不了几个钱。管它的，钱总比命重要吧，我才三十几岁，只是现在腰子疼得厉害。农村医保的费用是年年涨，妈说那几年只需20元，现在元，涨了十几倍，猪才涨了不到一倍。我问爸爸，医保费涨这么高，好不好收啊，有没有人不愿意缴的。他说好收，现在可以从手机上缴费，很简单，有好多人都缴齐了。不缴万一病了怎么办，一分钱也不给报销，现在病那么多，复杂的病也多，花钱买平安，人人都会想。去往年就有很多老百姓，想省这个钱，嫌贵了不缴，最后怎么着，生病住院，花了几万块，一分都不给报，来村上求爹爹告奶奶，要补缴，补缴怎么可能，你要占人家便宜，人家占谁的便宜。他们都知道其中的利弊，缴吧，贵，不缴吧，亏。贵点总比亏了强。我的反正是白缴，这几年也没生什么病，就是前年拔牙，花了几百块，好像报了两百，最后拔出个疱疹，差点没把我疼死，不过那两百算是赚回来了。我们农村人嘛，也不知道个道理，只懂得报销得越多就越好，自己掏钱越少就越好。你不能让我看个咳嗽，花了一千块没治好，给我报八百也没用啊。今年初，我儿子得疝气，年纪还小，才一岁两个月，医院，医生说没事，你多注意，等两岁了再来做手术，如果漏下去，你看着，像我这么按回去就可以了。我回家在脑子里反复想医生的手法，在心里祈求他别漏下去。回家没几天，给儿子换尿片，发现又漏下去了，我试着用医生教给我的手法，从外往里按，可怎么也按不回去，儿子叫得是撕心裂肺。我也不敢使劲，万一按坏了，我这个当爹的以后怎么对得起他，当天医院赶。去医院一看，心里踏实了，和我儿子一样的好几个，有的都掉下去一大坨，走路费劲，穿裤子还鼓起来，看着不怎么雅观，不过小孩子，也无所谓。我问医生，不是要两岁才能做手术吗？医院，我们这里几个月大就可以做了，越做得早越好。我就按医生说的，缴了五千的住院费，小手术也没啥事，第二天做手术之前，医生开个单子给我，让我再缴三千多的手术器材费用，缴费的时候，一个大哥拿着两盒药，说一千多就买了两盒，你们不是坑人吗？我只管排队缴费，心想还好我儿子缴了新农合，我出了九千，省城报销比例50%，最后我只出四千五。手术做完后一天，医生让出院，办理出院手续时，我傻眼了，我出了九千，最后报销的只有，这不骗人嘛。好在儿子恢复正常，伤口也小，钱总比命重要吧。回来没多久，有个老家的亲戚说，他家死掉那个小儿子，也是得了疝气，五六岁才去做的手术。那些年，医院要元，他问了有一个镇上的医生，退休后在城里开个诊所，手艺了得，只要元。亲戚说，这个手术，我是亲自看着做的，还搭手帮忙。打了麻药，肚子上划道口子，翻开里面的肠子，找到那个洞，用针缝起来，缝的时候注意那些血管，缝好后又把肠子扒过去，外面的口子再用针缝好，一两个小时就做完了。后来那些人都问我，那么便宜，怎么不早说，害我们花一千二。治好了就行，管它三百还是一千二，钱总比命重要吧。私人诊所做手术，那些年多的是。王小波写过一篇文章，讲的是在云南当知青的时候，医院是些造反派的小年轻人主刀，有经验的医生都拉去批斗了。开刀做手术的，每一次都是新手，挑的都是光线最好的时候，做的也都是阑尾手术，翻肠倒肚几个小时，从日出做到日落，终于找到阑尾，久而久之，做手术的基本知识，小波懂得不少。我那个亲戚才在他儿子做手术的时候搭把手，讲起来都头头是道，不过那是一个有经验的医生。这几年要找那种动刀的医生，是很难了。没有行医资格，开个诊所都是黑的。在我们县城，老中医就不错，推拿的，开贵州苗药的，找他们医，比医院的效果还好，只是贵，还不给报销。不过只要能看好病，管他穿白大褂还是开黑诊所，管他是小年轻还是老中医，都无所谓，病治好了，钱我也花得值。医院的皮肤科，只是个足癣，给我开六瓶药，喷的、吃的、涂的，外敷内用，一应俱全，其实我只是个足癣。许庚.10.23深夜记于老家许庚年1月15日修记于昆明北市区许庚百无一